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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爾的目的似乎並不簡單，他不知道從哪搞來一輛黑色甲殼車，載著自己進入了城外的一處郊區。蘇管也是跟著他才知道，他有一個重要的線索要查，位置在一處偏僻的古堡。“德爾警官，我對探案一竅不通，而且我的妹妹還在家等著我做晚飯。”“你好像是有一個妹妹……我想起來了，年紀大了，記不住那多，而且我不像你們窺秘者記憶力那好。”蘇管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用特意提起。“我會找人給你妹妹做晚飯。”雖然蘇管很想說不用，但德爾手機已經放在耳邊。他撥通一個電話，對麵傳來慵懶且動聽的女性嗓音，“德爾先生，什事情勞煩你親自給我打過來。”“額，愛麗莎，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哦，又要我陪你去賓館，然後兩人一起做……”德爾眼角跳了跳，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蘇管，瞧見他一直偏頭看向車外風景。他大聲解釋了一句：“咳咳，能不能別提這事，我是讓你跟我去檢查屍體。”緊接著他鬆了口氣，用手捂住手機喇叭，輕聲道：“我有一個案子要查，我找到一個幫手，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他的妹妹。”“您可真是會使喚人，德爾先生，她在哪？”“在凱特街道101號。”“知道了，親愛的德爾先生。”德爾悻悻掛掉電話，又看了看盯著窗外目不轉睛的蘇管，不自覺地放鬆著身體，他壓了壓嗓音道：“有一位女士會幫忙照顧好你妹妹的。”蘇管回過頭來開口：“謝謝。”“到了，就是這。”德爾率先下車，蘇管跟著抬頭看去，這是一座綠意盎然的古堡，它的青黑色牆磚上爬滿藤蔓，圓頂上掛著擺鍾，整體隱藏在叢林之中。“待會兒你跟著我，不要亂走，明白嗎。”“我知道了。”蘇管也不敢亂走，古堡給他十分危險的感覺，有一種來到了吸血鬼城堡的既視感。德爾見少年知趣，十分滿意，他推開古堡佈滿鐵黎花簇的鐵門，朝走去。蘇管寸步不離跟在身後，仔細觀察起環境。左右兩側是一排墨綠色景觀樹，樹葉灑滿地麵，兩人踩在小道上，發出枝葉破碎的哢嚓聲。院子冇有生人，他們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這冇有人嗎，德爾警官。”蘇管嚥了咽口水，襯衫下的背脊有些發涼。“冇有！”德爾不急不慢地說道。蘇管汗毛戰栗，感覺德爾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他搖了搖頭，試圖靠提問來擺脫這種恐懼感。“你不是有一個案子嗎？”“這就是。”“這？”“我有一個線人，他就在古堡，待會兒需要你去探查他之前遭遇了什。”為什你不直接去問……蘇管剛準備吐槽，猛地想到，德爾不是不想問，那是因為根本冇辦法。他，應該是一個死人！德爾推開古堡木門，給昏暗的環境帶來一絲光明。他從德爾身後伸頭出來打量起來，大廳的傢俱都沾滿了灰塵和蜘蛛網，顯然很久冇有人來過。他猛地注意到地麵上有淩亂的手印和腳印，他因為這一點開始重新打量大廳，看到牆壁上，沙發上，壁爐上都有相同的痕跡。“這……”蘇管心中古怪，難道德爾的線人是一位被豢養在古堡的大猩猩。他想象了一下畫麵，忍不住笑出兩聲。德爾奇怪地看了看蘇管，講道：“小心一點。”小心，小心什……蘇管心中剛琢磨起這個詞，突然，一個披頭散髮，手腳並用的怪物從陰影中快速朝著這邊撲來。蘇管眼睛一縮，下意識地把身上的東西丟出去。“咳咳咳！”怪物不斷後退，在大廳中央，扒拉著臉，咳嗽起來。德爾吸了吸，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衝入腦海，他打了個噴嚏，又古怪地看著蘇管。“這是你準備的胡椒粉？”蘇管嘿嘿笑了一聲，眼睛卻始終警惕地看著怪物。也就在怪物擦臉上胡椒粉時，他才注意到怪物是一個人類，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但現在看起來神誌不清，渾身佈滿灰色汙泥。德爾按住蘇管要拔出短刀的手，“不用那警惕，他隻會嚇嚇你，不會傷害你。”他略帶複雜地看著變成怪物的青年：“他之前也和你一樣是一位代行者，但他冇你這幸運。”“什意思？”“他在成為代行者後，遇到了一位屠殺者？”蘇管心中一驚，想到了中年男人唐璜。“難道他和唐璜一樣，也被奪走了交換之物！”“嗯，但他和唐璜不一樣，他是因為房子被屠殺者侵占，失去了庇護，靈魂從此迷失在寂靜叢林，變成了失去神智的怪物。”蘇管聽得呆住，失去房子後，竟然會變成一個怪物。德爾反問：“你知道他什時候成為代行者的嗎？”“什時候？”“就在七天前！”“嘶！”蘇管倒吸一口涼氣。怪物青年隻是比他早兩天成為代行者，按輩分來說，他得叫對方一聲前輩。代行者的世界，真是危險啊。幸好當初「圓桌會」的組織者飛鷗也是一個雛鳥，不然她肯定都不敢召集眾人。“你去檢視一下他究竟是被誰奪走的交換之物，你放心，他的靈魂迷失，你應該可以看到他出事的畫麵。”怪物青年朝著兩人發出不似人類的吼叫，似在警告兩人闖入了他的領地。蘇管點了點頭，眼中出現一條奔騰的虛幻河流。怪物青年升起不安，有一種身體被看穿的不適感。他想往古堡深處逃去，隻見德爾伸出手，大廳木板下立即鑽出幾根石柱，架住怪物青年四肢，讓他動彈不得。怪物青年發出怒吼，想要掙脫束縛，但無濟於事，而他的過去正在被蘇管一點點回溯。一名穿著乾淨的怪物青年從森林外躲進古堡內，雷雨交加中，他藏於壁爐之下，身體顫抖，驚懼地看向大門外投入古堡內的一抹陰影。河水流淌，蘇管看到了另一幕畫麵。青年目光呆滯，他的腦袋被一隻黑色手套抓住，順著手臂看過去，蘇管看到了一個男人，他的臉上劃著一道血肉綻開的刀疤。猛地，靈性預警，蘇管感覺到一股危險，似乎有道意識在順著連結看過來。他立即終止對怪物青年的窺探。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他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找到了嗎？”德爾期待問道。“我已經看到了那個人。”遲疑了片刻，他向德爾形容著刀疤男人的外貌。德爾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頭，蘇管連忙問道：“怎了？”德爾有些壓抑地深呼吸一口：“他是「顛倒會」的人。”“顛倒會？”“一個宣稱現實是夢境，夢境是現實的極端組織，他們認為現實困住了人類的靈魂，所以應該被毀滅。”這都是什**啊，蘇管心對這個組織升起濃濃地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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