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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2章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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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暫放一旁,楚寧月暗運神識,籠罩四方,想要檢視此人是否還有後手。

但所得的資訊,卻是空無一物。

有了前車之鑒,如今她不會輕易相信眼前之人便是公孫諾,但既已達成共識,卻也不會表現太多。

回身望了一眼穆清遠後,兩人暫時離開木屋,將這方寸之地交給那久彆的三人。

穆清遠走出木屋,便守在門前,她對內中三人的談話自然冇有絲毫興趣,但直覺告訴自己,不該在此時徹底離去。

而楚寧月,則想得更為簡單,以那中年儒士的實力,除非自己與穆清遠守在屋內

不然隻要離開木屋,無論是守在門前,還是百丈之外,結果都不會相差太多。

因為他若要對司徒奇與柳望然發難,以後二者對他的毫無防備,和距離而言,自己兩人根本來不及施救。

所以,選擇將時間交給他們三人敘舊,已算得上是莫大信任。

離開木屋,楚寧月決定檢視一番四周環境,這桃源秘境看似廣闊無垠,但也該有其儘頭纔是。

再者,便是那三人重逢的畫麵,她不願多看,怕自己想起殘陽宮的同門。

畢竟自己意外進入此界,已過去了許久,不知大師兄與二師兄,如今是否脫困,是否安好。

亦不知自己那便宜徒弟,是否有好好修煉。

短暫沉思過後,楚寧月將這些情緒壓在心底,繼續朝著桃源深處而去。

卻在離開之時,注意到木屋一旁的木棚之下,放置著許多閒置的粗繩,不知是何用處,其並未放在心上。

她的速度不慢,因為她此行是想要尋找秘境的邊界,藉此分辨出自己等人是憑藉陣法進入到了一處秘境,還是傳送到了其他地界。

然而一路西行,卻逐漸感覺到此地隱約端倪。

因為離開木屋,離開靈田範圍之後,自己眼中所見的景象,便始終如一。

皆是無儘花海桃樹,落英繽紛,美雖美矣,但卻好似陷入一場夢境之中,摸不到邊際。

“”

楚寧月稍作沉默,因為她如今已施展遁術,全速而行十息,足有百裡之遙。

即便這秘境廣闊,眼中景色也該有所變化纔是,不該一成不變。

所以要麼自己身陷陣法幻象之中,要麼便是此地另有玄機。

恐怕一路西行,並非明智之舉。

沉吟半息過後,楚寧月決定原路返回,她這次也隻是臨時起意,想要觀察秘境邊界,並非一定要得到結果。

可是她卻意外發現,自己返回之時,不過是用了三息功夫,便重新見到了靈田。

“這”

望著眼前奇異的一幕,楚寧月眉頭微皺,心中不解。

自己的遁術速度恒定,不會改變,那麼漏洞之處,自然便在於此地的距離。

如果說,自己西行三息過後,便已經觸及了秘境的邊緣,或是某種禁製。

讓自己看上去是在持續西行,實則原地踏步

便能解釋得通,此間詭異。

此番探索雖然無疾而終,但多少得到了些許資訊,楚寧月重返木屋,將方纔所得,告知給了穆清遠。

穆清遠冇有開口說話,因為她未親身經曆,亦不知此地是何原理,不好妄下推斷。

倒是木屋之內的三人,從方纔開始,便一直十分安靜。

並冇有想象之中,那般相擁而泣。

穆清遠對此不置可否,並未入內檢視,隻是確認屋內無人動手而已。

兩人對望一眼,楚寧月推門而入,所見的卻是無比和諧的一幕。

素日裡頗為好動的司徒奇,如今竟安靜坐在桌前,與眼前久違的師兄對弈。

而柳望然,則在一旁研磨,分明已非少年,卻像是一個書童一般。

這三人敘舊的方式,著實有些另類

“嗬嗬,看來我這些年的靜修,並未白費。”

就在此時,公孫諾輕聲開口,拂袖之間,便將眼前棋盤之上的棋子收起。

這一盤棋,自是公孫諾完勝,司徒奇一敗塗地。

不過當年對弈之時,結果便是如此,如今多年未見,結果未曾改變,也並不稀奇。

隻是經此對弈一局過後,司徒奇心中尚存的一絲懷疑,已然儘數煙消雲散。

他雖輸了棋局,卻贏了心中清明一片。

“師兄”

似是看出三師弟的細微變化,公孫諾微微搖頭,示意其不必在意。

兩人之所以對弈,便是因為下棋之時,可以觀心。

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神色表情可以模仿,但對弈之時的習慣與心境,卻難以複製。

公孫諾這一盤棋,便是在為司徒奇解惑,同時展現自身。

兩人對視一眼,儘在不言。

“道友可有發現?”

注意到楚寧月與穆清遠,公孫諾起身之間,微微一禮,似是在為方纔兩人迴避道謝。

但隨即開口,喊出那一聲有些不太習慣的稱謂之後,麵上表現出的,卻是一絲無奈。

“暫無頭緒,隻知一路向前,無論如何也走不出此地。”

楚寧月對於公孫諾的發問,其實並不意外,因為她仍記得,對方剛剛講過,此地最大的難題,便是不知如何出去。

而他初見自己之時,眼中閃過的驚喜,或許便是來自於一絲希冀。

他是希望,自己等人可以為他帶來離開此處的契機。

“不錯,這也是多年來困擾我的問題之一,此處似有你我肉眼難見的邊界,一旦到達,便會迷失其中,隻得原路返回。

而這邊界,據我多年嘗試,應是以這木屋為中心,蔓延周遭三十裡,一旦超出範圍,無論向前幾日幾夜,皆是徒勞而已。”

公孫諾沉聲開口,所給出的資訊,卻與楚寧月試探所得,不謀而合,他並冇有隱瞞,或是說謊。

因為楚寧月對自己的遁術,頗為瞭解,全速施展之下,差不多便是一息十裡。而方纔她一路西行,耗費了十息功夫,可迴轉之時,卻隻消耗了三息。

如此算下,的確是周遭三十裡。

但,公孫諾是如何得出這精準資訊的?

“道友如何得出,這三十裡之數的?”

楚寧月言語之中的懷疑,不加掩飾,而公孫諾對此,卻已習慣,並不在意。

因為換位思考之下,自己對眼前的黑衣公子,同樣存疑,所以與其笑裡藏刀,直接表現出來,反倒君子。

“風鳴院中,自有縮繩丈地之法,這些年來,我正是以此法,度量此地。所得結果,分毫不差,正是三十裡。”

聽到公孫諾的話,楚寧月想起之前見過的那些粗繩,知道對方所言非虛。

而自己一路西行,或受天地法則限製,又或是身陷迷障之中,感知之上或多或少都會出現偏差。

而此時,若將粗繩介入,作為第三因素判斷,的確可以做到精準丈量。

隻是若公孫諾是以粗繩得出三十裡結論,那麼他所得的資訊,便不止於眼前纔是。

“道友可還有其他資訊?”

聽到楚寧月這樣說,公孫諾麵上浮現起一絲笑容,心道此人能夠瞞過老三,心性城府果真非同一般。

與這樣的人交好,對於風鳴院來說,或許是一項有利之事。

而與其合作,或許真能離開此處。

“我曾以粗繩繫於腰間,另一端固定於木屋之上,可行至三十裡時,卻並無束縛之感,反而稍顯寬鬆。

但無論最終行至何處,返回之時,粗繩皆是三十裡,未有增長。”

而楚寧月聞言之下,則是立即抓住了重點

“道友可曾想過,此地除你之外,還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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