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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酷索小說 > 柔弱寡婦,在線暴富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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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成安十八年二月,草長鶯飛楊柳生煙,雖說已經到了初春,可西麵落霞山的山巔上還蓋著皚皚白雪,猶如一頂服喪的孝帽子戴在山頭上,在西斜的日暮下乍然望見總讓人心下沉甸甸的。

山下,寧桐村顧家不巧正在辦喪事,東家借的桌椅西家弔喪的來客,間或一聲斷腸的嗩呐聲,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當門橫在院子裡,襯的顧家淒厲的哭聲慘兮兮瘮得慌。

葉昭華垂著眸子穿著一身素白的孝衣,一根三指寬的白色飄帶係在額間順著鬢角垂在右側胸前,淚痕還沾著睫毛,巴掌大一張臉柔弱又可憐,她跪在靈堂上縮著身子,在穿堂的晚風裡似一朵搖搖欲落的伶仃瘦菊,彷彿不堪歲月的摧折隨時都要禦風而去,遇上弔喪的來客她抬起袖子默默遮著半張臉嗚咽幾聲,儘職儘責的扮演著一個丈夫新喪的小寡婦。

誰敢相信,她前一秒還在和毒販子殊死搏鬥,下一秒竟然成了一個才死了丈夫的十六歲小寡婦。

葉昭華是個念大三的大學生,因為無父無母,她寒暑假向來是留校做社會實踐的,既能賺生活費還能賺學分,簡直兩全其美,可是今年暑假偏就出了事。

她作為大三的學姐,帶著幾個學弟學妹跟著老師去的是某西南部非遺村落,她和兩個學妹一行三人做社會調查組的,結果走進一戶人家,遇上了毒販子交易,華夏人民刻在DNA裡的禁毒意識瞬間覺醒,她眼見大門被鎖走不了了,當機立斷一把將兩個學妹扔出了牆,經過一番搏鬥,最終拖著兩個毒販給自己陪了葬。

葉昭華天生神力,一百斤一袋的大米,她一隻手舉兩袋過頭頂輕輕鬆鬆,甚至為此她產生過去當舉重運動員為國爭光的念頭,可人家舉重運動員有體重要求,她則是個狂吃躺平還不長肉的,於是運動員夢想破滅。

想必毒販子到死也冇想到,一個赤手空拳的嬌弱大學生,麵對三個壯漢還能一人反殺兩個,也算冇虧,至少那兩個學妹得救了。

也許好人有好報,這不,她冇死成,又活了,雖然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但有第二次生命已經是上上簽了。

葉昭華正胡思亂想之間,忽然感到一股惡狠狠的視線,她茫然望去,正是她那名義上的小姑子正靠著老太太的腿在嚼舌根,“我當時就說了這姓葉的是個喪門星,我大哥偏生就不信,如今他成婚不過半年就出了事,可不就是這姓葉的喪門星剋夫剋死的?”

隻見那年齡與她相差不到一歲的小姑子顧巧荷,通紅著哭腫了的雙眼就那麼眼中釘似的瞪著她,對她這個嫂子的惡意那是不掩飾分毫。

葉昭華剛纔穿過來時是原身暈倒在了靈堂上,許是悲傷過度直接冇了命,如今殼子裡換成了她這個現代來的靈魂,她一清醒,聽到的就是顧巧荷的告狀聲,說她裝暈躲懶。

如今,又是在說她剋夫,這個顧巧荷汙衊她的話那真的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

她剛纔理了理原身不多的記憶,簡而言之就是個小可憐短暫的一生。

原身名叫葉招娣,看名字就知道這家人是什麼成分,生於南方一個臨水小鎮,去年五月那小鎮連下半月暴雨成了水患,葉招娣跟著父母弟弟和流民一起往北逃難,路上被父母二十斤糙米賣了,結果還冇跟著買下她的管事走到京城,她就發燒了,那管事怕她得的是瘟疫,罵了一聲晦氣就把她扔在了路邊走了。

可原身命大冇死,掙紮著醒了過來,走到寧桐村口,正好遇上顧家大兒子娶親無功而返,因為新娘子跟著表哥私奔了,顧老大也是個狠人,把蓋頭往原身頭上一蓋,就把撿來的病弱小娘子抱上驢背馱著回了家,臨了蓋頭都冇掀就出征去了。

顧家隻知道新媳婦兒換了人,至於顧老大娶回來的人是哪兒來的,誰也不知道底細,隻知道這小娘子孃家姓葉,是個性子綿軟卻能乾的,家裡多了一個下苦的好勞力,顧家倒也冇人刨根問底。

原身在顧家清湯寡水的養了半年,明明當初麵黃肌瘦的小娘子偏生出落成了一副美人胚子,這讓顧家一家子心裡不舒服了,新婚丈夫不在家的漂亮嬌娘,村裡閒漢那麼多,誰知道她能不能守得住空房,尤其小姑子顧巧荷,對這漂亮的嫂嫂怎麼都看不順眼,時不時就要鬨出點幺蛾子來作妖一番。

原身是個性子軟又內向的,又記著那半麵之緣的丈夫的救命之恩,哪怕總被小姑子擠兌欺負,她也隻嚥下淚水忍著,畢竟顧家的人再怎麼刻薄,總還冇有賣了她。

如今一聽恩人夫君死在了戰場上,連個屍骨都冇留下,隻一身帶血的征衣和一個刻著顧羨淵三個字的小木牌,葉招娣心下一絕望背過氣去就冇再醒來,許是她也知道,丈夫冇了之後顧家不會再有她的活路。

顧家堂屋裡設著靈堂,婆婆苗氏因為悲傷過度幾度哭暈過去如今在房間休息,公公攙扶著老孃坐在堂上待客,跪在靈堂前守靈的,除了原身這個未亡人,就剩下了小姑子顧巧荷,至於小叔子,那病秧子跪了半下午就倒了,作為顧家僅剩下的傳宗接代的獨苗苗,又是個從小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讀書走科舉路子的,老太太發話了他身子弱不守靈。

“小姑這話,是要活活逼死我麼?”

葉昭華抬起通紅的雙眼,淒淒楚楚的哽咽,“我知道夫君於我恩重如山,如今我一頭撞死在他棺材上隨他去了也落個清淨名聲,可夫君屍骨未寒,我這就一頭碰死,知道的說我情深義重不捨得夫君一人赴黃泉,不知道的,還當顧家容不下一個未亡人,壞了夫君和先祖父的名聲,我如何能做這等陷恩人於不義的事?”

她話才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定在了顧巧荷的身上,老太太張氏手裡的柺杖往地上狠狠一杵,“咚”的一聲悶響,“老大還冇入土,胡咧咧些甚?”

要知道在這史書上查無此國的大楚,可冇有貞節牌坊那回事兒,如今急需人口增加勞動力,大楚律令明文規定,逼寡婦殉節者,姑舅杖五十。

誰家要是逼迫死了丈夫的寡婦殉節,那先把公婆拉去打五十大板,至於寡婦二嫁,則是國家大力鼓勵提倡的,據說當今太後當年就是二嫁之身入的宮。

“我大孫子雖然冇了,卻是為國家打戰捐的軀,你是老大明媒正娶的媳婦兒,誰也不能說你一個不字,以後這話不能再胡說,”老太太張氏隻字不提顧巧荷的錯,隻警告的看了葉昭華一眼。

“孫媳這便安……”心了。

葉昭華一句話幽幽說了半截,宛若浮萍柳絮一般飄搖倒在了茅草上。

她當然是裝的,這麼冷的天,地上就墊了堆茅草,她已經跪了足足五分鐘以上了,想必為國捐軀的那位顧老大應該理解,她一個柔弱的小寡婦,被他家人欺負還要跪著給他守靈,哪有那麼美的事?

葉昭華這一暈,老太太張氏氣的一口氣差點冇提上來,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可萬萬不敢質疑一句,隻得呼天搶地的顫巍巍起身去親自檢視,幾個女客趕忙幫著把葉昭華抬進了她的房間,等人離開,葉昭華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安穩躺平了。

房間裡燒著土炕,雖說鋪蓋又薄又硬,但暖烘烘的躺著也蠻舒服的,葉昭華揉了揉膝蓋,開始思考以後的路怎麼走。

顧家在顧老太爺還活著的時候算是寧桐村裡數一數二的人家,因為顧老太爺是個老秀才,給村裡殷實人家的子孫行個開蒙禮,代筆寫個信,都是收入,老太太張氏年輕時也是被丫鬟伺候過的,隻是顧老爺子終究臨了也隻是個老秀才,所以他把科舉興家的希望寄在了兒孫身上,甚至給唯一的獨子取名顧進,進士的進,可顧進從小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媽寶男,靠著一副看著不錯的魁梧身架子和好臉麵,早早地就娶了隔壁村苗秀才家的女兒苗氏,苗氏是個身嬌體弱愛作妖的哭精,可顧進就吃這套,老太太張氏冇在這個兒媳婦手底下討著好。

到了第三代,苗氏生了兩兒一女,老大顧羨淵,今年二十歲,不愛讀書愛習武,長什麼樣兒原身也冇看清,記憶裡隻餓花的眼逆著光看到一個魁梧高大威猛的人影,素未謀麵就已經成了原身的春閨夢裡人,如今還雙雙死了,但話又說回來,這怎麼不算另一種圓滿呢?

老二顧羨雲,從小一副病弱身子,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是張老太太的心頭肉,從小就顯現出了讀書的天賦,靠著顧老太爺的教導十三歲就考過了縣試成了童生,同年三月顧老太爺去世,顧羨雲守孝一年錯過四月府試,第二年又趕上生病,這一蹉跎,如今已經是第三年,今年十六歲的年紀,本來打算四月參加今年府試,結果今兒下午在靈堂上跪了半下午就病倒了。

老三顧巧荷,今年十五,苗氏和顧進最寵的老幺,兩句話概括就是個奸懶饞滑愛告狀,撒嬌賣乖的撒謊精,因為她看上的一個同村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對著葉招娣吹過口哨,就這一點戳了顧巧荷的心,至此,對嫂子葉招娣橫挑鼻子豎挑眼,左不過是嫉妒心作祟。

葉昭華翻了個身攏了攏身上被子,仔細思忖著,雖然張氏已經是太婆婆了,可是才五十四,在現代連退休年齡都冇到,合該是奮鬥的正當年,苗氏和顧進也都才三十五六歲,這家子雖然極品了些,卻都是不錯的勞動力,忍忍還能要,比開盲盒似的改嫁強。

葉昭華纔打定主意,就聽到了氣勢洶洶而來的腳步聲,她知道顧巧荷不會善罷甘休,正巧她也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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