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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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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待多久,鬱泊舟被一通電話叫回了公司,留下紀綏獨自等待陳伯。

太陽逐漸西斜,臨近黃昏,整個佛寺浸染在一片橙黃之中,大部分香客退去,藏匿樹叢中的橘貓鑽出,仰倒在僧人師傅掃到起的落葉上,慵懶的享受落日。

莫約過了半個小時,陳伯從大殿後的廂房走了出來,紀綏遠遠瞧著感覺陳伯比來時疲憊了不少,冇過多久,最開始接待他們法號叫淨明的師傅跟了出來,陪伴在陳伯身側,兩個人邊走邊說。

走近到跟前紀綏才發現,陳伯眼眶周圍泛紅,眼睛裡血絲遍佈,一看便是長時間哭過。

淨明朝紀綏點頭問好,“紀施主。”

“淨明師傅。”紀綏回禮,他冇關懷詢問,而是佯裝生氣和陳伯說:“陳伯,泊舟說公司要開會到明早八點晚上不回家吃飯。說好的來還願,他跑得倒是快,咱們誰都彆理他,讓他吃食堂去。”

陳伯抹了抹眼角笑出聲,“這混小子!由著他吃樹皮去。小綏再等我幾分鐘,我去大殿求兩個平安符。”

紀綏應了聲好。

目送陳伯離開,紀綏側頭對上麵帶微笑不斷上下打量他的淨明。

“淨明師傅有什麼事嗎?”

“阿彌陀佛。”淨明搖搖頭,“隻是方纔陳施主介紹您是他兒媳,可我觀紀施主的麵相紅鸞星動,似乎命犯桃花且有坎坷波折。”

“紅鸞星動”紀綏重複,“紫微鬥數不是道家的嗎?”

“好說好說。”淨明摸摸他的僧袍,“殊途同歸,天下大同。”

紀綏心中突然浮現出一股熟悉之感,“那您的意思是”

淨明手伸進洗得發白的僧袍袖子裡,掏了半天,掏出個黃紙硃砂畫的符,“今日與你有緣,桃花符一張隻要九九八,保你平安順遂無坎坷。”

淨明生得和善,真正應對慈眉善目一詞,即使他現在舉著黃符,張口要賣紀綏九九八,卻不讓人覺得沾染塵世俗氣,依舊是得道高僧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在給紀綏解惑呢。

紀綏默默片刻,“我對招桃花的冇興趣,有冇有招錢花的。”

淨明大驚失色,“紀施主,身外之物不可成為迷障啊。”

“……”

紀綏笑了下,冇感到不耐,“謝謝大師指點,但我已經結婚了,就算有桃花也是爛桃花,符還是不必了。”

陳伯求完符從大殿出來,遙遙招手,紀綏告彆淨明。

享受夠陽光的橘貓匍匐前進到淨明身邊,輕蹭鞋麵。

淨明蹲下身撓撓它下巴,手裡捏著的符紙刮過鼻子,引得橘貓不滿抬爪去撓,他手指抵住肉墊,將符紙重新收回袖。

悠悠鐘聲迴響,龜齡寺到了閉寺的時間。

淨明麵帶微笑向路過的香客道彆,起身前往後殿。

“①蒼蒼竹林寺,杳杳鐘聲晚。佛曰,不可言。”

……

原本說鬱泊舟不回來吃飯,隻是紀綏想讓陳伯心情輕鬆點的玩笑話,結果到家便收到了鬱泊舟的微信。

[鬱泊舟]:晚上不回來吃飯。

紀綏望著訊息若有所思。

做為二十四孝好老公,紀綏怎麼可能不給鬱泊舟帶飯,他不僅要帶,還要大張旗鼓地帶,轟轟烈烈地帶。

他走到半掩的廚房門說:“阿姨,泊舟晚上不回來吃飯,他的飯我來做。”

嗡嗡作響的抽油煙機聲停下,徐姨用圍裙擦乾淨手,惴惴不安地問:“怎麼了紀先生,是我做飯哪裡不好吃嗎?”

她從前做的都是大排檔,調味方麵偏重口味,以為紀綏他們不愛吃。

“冇有,您菜做的很好吃。”紀綏有些不好意思彎彎嘴角,“泊舟今晚加班,我答應他加班的晚上都由我做飯給他吃。”

徐姨放下心。

說實話,她收到這份工作的時候挺意外,上下班時間自由,不需要做什麼繁雜精細的菜品,除開雇主比較挑食以外,工資比大排檔多好幾倍。

“那您要做好什麼菜,我先給您備好。”

“不用了。”紀綏道:“不是什麼麻煩的東西。”

“好,好。”徐姨說:“陳先生回來一直在房間,要我去叫他嗎?”

紀綏往樓上瞧,“不用,我上去看看。”

門口聽不到絲毫動靜。

紀綏敲了敲房門,“陳伯”

幾個呼吸後,房間裡傳來略帶沙啞的聲音。

“進來吧小綏。”

紀綏推開門,房間窗簾拉著,光線昏暗,陳泊坐在床邊身形佝僂,手上不斷撫摸著照片。

紀綏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感覺到陳伯非常難過,這讓他有點無措。

好在陳伯冇有哭,也冇有像電視劇裡演地抓著紀綏大吐苦水。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紀綏坐。

紀綏坐下,陳伯將手裡捏著的照片遞給他看。

照片略微有些褪色泛黃,右下角用細黑色記號筆標註了時間,2011年10月14日,十年前鬱泊舟的生日。

背景是一個臨海廣場,照片中的鬱泊舟遠比現在青澀,頭髮鏟得很短,放大了五官的淩厲感,他直視鏡頭,笑得肆意又張揚。

身側站著的一男一女冇看鏡頭,隔著鬱泊舟打鬨。男人和鬱泊舟五官相似,不過氣質上要柔和許多。女人長髮及腰,手搭在鬱泊舟肩頭朝男人做鬼臉,寶藍色長裙襯得她更加嬌俏。

“這是鬱鬆,小舟的親生哥哥。”陳伯指著照片上的男人,接著手指一轉,“這是小鬆的愛人,花霧。”

一個稀鬆平常的故事,突如其來的交通意外奪走了一對夫婦的生命,留下兩個相差十一歲的兄弟。

幸運的是,哥哥已經成年就讀外省大學,妻子難產去世的善良鄰居,主動攬過照顧弟弟的責任,讓在外讀書的哥哥無了後顧之憂。

畢業後哥哥回到南城,一步步從小職員到擁有自己的小公司,買了一套不大但溫馨的家,和鄰居、弟弟平靜的生活,然後戀愛,結婚。

故事要是停留在這的話就好了,可惜,現實不是童話。

又是意外,哥哥嫂子入住的酒店失火,整個酒店人員死傷過半。

飛機上還期待相聚吃飯的鬱泊舟,落地收到的卻是警方讓認領遺體的電話。

他又一次,失去了親人。

紀綏的視線在鬱泊舟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原來鬱泊舟是陳伯帶大的,怪不得那麼親。

這樣的人,居然會有像命運玩笑一樣的過去

陳伯的聲音越來越哽咽,他拍拍紀綏的手,“小鬆和小霧剛去世那兩年,小舟過的渾渾噩噩,有的時候我都在想,要是冇有我這個老頭子,小舟可能……今天去還願,給小鬆他們點了香,香斷了,香灰掉到我手上,我想小鬆他們一定是知道了。”

紀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並不覺得靠謊言去獲得一些東西是不對的,可現在,他對這位矇在鼓裏,頭髮逐漸出現白絲的長輩,有了一點微乎其微的愧疚。

……

“鬆餅?”

鬱泊舟晃了晃盒子,不敢相信真的隻有鬆餅。

“還有。”紀綏打開裝湯的盒子,裡麵是一小盒冇開封的藍莓果醬。

“……”

鬱泊舟沉默片刻,接受了這份潦草的晚飯。他打開果醬,筷子夾起鬆餅蘸了蘸往嘴裡送。

紀綏攔住他,“等一下,先拍個照。”

鬱泊舟不解放下,“拍它乾嘛?”

統共就十片,形狀歪七扭八,連水果都冇有。

紀綏擺好,換了好幾個角度拍,“你平時吃飯發朋友圈嗎?”

“不發。”

“那就對了,這是我做的。”

鬱泊舟明白了,重新仔細看了看鬆餅,形狀很自由,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金黃金黃的。

鬱泊舟看紀綏拍得認真,問:“為什麼做鬆餅”

家裡的鍋不好用,還是冇有擅長的食材

紀綏說:“因為我隻會做鬆餅。”

他在福利院長大,從來冇人會教一個孤兒做飯。

後來過了十八歲,獎學金不夠支撐未來大學的開銷,他開始在學業生活的間隙不斷兼職,大部分時間靠吃便利店解決。畢業後公司起步越來越忙,住公司的時間遠遠比住家多,完全冇時間學做飯。

他煎了三盤,挑了最漂亮的十片給鬱泊舟,算作對他跟自己一樣冇爹冇媽,哥哥嫂子去世的一點……

同情嗎?

“好了。”紀綏挑挑揀揀選出最滿意的一張,拿給鬱泊舟看,“發吧。”

鬱泊舟拿來一看,上麵已經編輯好了,配文是晚飯。

“冇了?”

“嗯。”

“不來點彆的?放個聊天記錄,相處出遊的小視頻什麼的,或者直接點名誰做的飯。”鬱泊舟說。

光寫個晚飯,誰能領悟。

紀綏奇怪地看了鬱泊舟一眼,“我們有嗎?”

兩個人唯一的合照是結婚照,第一天聊天記錄就是鬱泊舟說晚上不回來吃飯。

鬱泊舟無言發完,幾口吃光鬆餅,他無法形容嘴裡的味道,不甜不鹹好像還是夾餡流心,果然應該多蘸些醬。

“對了。”

紀綏想起什麼,掏出口袋的平安符,俯下身,手探入鬱泊舟西裝外套裡。

微涼的觸感隔著薄薄襯衫貼上鬱泊舟心口,激得他差點跳起來。

鬱泊舟按住紀綏的手,臉熱耳朵也熱,音調不自覺拔高,“你摸我乾嘛?!”

“……陳伯求的平安符,要貼身放。”紀綏無語。

到現在紀綏對於穿越還是偶爾會有有不真實感,因為鬱泊舟給的條件太好,但時常又覺得很真實,畢竟鬱泊舟比他遇到過的所有合作商都要有病。

辦公室被門叩響。

“進。”

門打開一條縫,縫裡擠出一個黑髮單眼皮的男孩,紀綏記得他,進鬱泊舟辦公室時除了早上撞到的那個女孩,要數他盯著自己的時間最長。

“怎麼了?”鬱泊舟問這話時依然圈著紀綏的手腕。

辦公桌擋了大半視線,從林聽寒的角度隻能看到紀綏的頭髮,以及鬱泊舟衣服裡另外一個人的手。

林聽寒麵露驚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忙說,“冇啥舟……鬱總,大家讓我進來謝謝您朋友的晚飯。”

說完蹭的一聲把門帶上。

大約是離得近,林聽寒的吼聲聽得一清二楚。

“我說了晚一點晚一點!你們就是不聽!!人家正脫舟哥衣服呢!!!”

紀綏:“……”

鬱泊舟:“……”

鬱泊舟乾嚥了下,放開紀綏,他有點心虛,轉瞬一想又理直氣壯起來,“我說了吧,看的人都誤會了,更何況我這個被摸的。”

紀綏冷臉,“摸死人不會被誤會,要試試看嗎”

“那不必了。”鬱泊舟想起林聽寒的話,“你也給他們做了鬆餅”

“不。”紀綏麵帶微笑,“我給他們的買了滿記。”

滿記是南城最有名的私房菜,他故意定了這個點送過來,並且讓外賣小哥留話說替鬱泊舟犒勞他們加班。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猜不出是誰送的,他原本想的是先從一步步模糊他和鬱泊舟的關係,冇想到,用力過猛了。

鬱泊舟挑眉,“你給他們買滿記,給我吃……”

紀綏臉又冷了下來,鬱泊舟立刻改口,“金黃美味可口的鬆餅。”

“是的。”紀綏恢複笑容,“買滿記的錢,是刷的你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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